曲奇不是陷阱

人生正在运行中……

路途遥远但我喜欢你

-背景架空

-儿童文笔问题指出即改

-禁止上升蒸煮


summary:只要是你,即使再远的路,也可以成为我为了见你而限定的演练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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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有一个哥哥,他叫龙。爸妈离婚早,他打小就教育我,我对外称呼他龙先生。


龙先生有一位好友,幼驯染般的感情,我跟着对外称呼为张先生。


以前我和龙先生住在南城,当时我九岁,张先生龙先生都是十六岁。


从我有记忆起爸妈就在争吵,或许是洗碗打碎了碗,又或许是晚回家了半小时。当时年纪不大,恐惧在心不在身,我知道只要不出现就不会危害我,但心里还是止不住的发麻,没什么能做的,就趴在门框后面看着他们,眼眶发热鼻头发酸,看着东西一件件碎在地上,总觉得碎的不是物件,而是这个支离破碎的家最后的禁锢。


每当这时候,龙先生都会走过来,手轻附在我眉心处,扶着我的肩膀朝后门走去。我曾透过指缝模糊瞟过一眼,他面无表情仿佛习惯了这一切,感受到我的目光时微微扬扬嘴角,他笑起来好看极了,不过我当时在想别的。村里的老人说手凉的人没人疼,我信了,龙先生手就很凉,他确实也缺少关心。村里很早前染了恶疾,中招的全是老人,对龙先生好的长辈都被上帝看中,上了天变成星星,去创造更好的更新的极乐世界了,也是从那以后,家里只剩下争吵,有时也会包括催债人和老人的辱骂,而龙先生总是在照顾我。


“我很麻烦,对吗?”


“没有。”


离开家里后大多会去张先生那,他家里人都对我们极好,所有人都温温柔柔的,我曾渴望过是这家的孩子,但想到龙先生我又破了这个想法,哥哥需要关心他的亲人,或许在不久的将来会有别人,但现在只有我了。我很喜欢张先生家,龙先生打小就和我不一样,在这件事上也毫无意外。他进门前客客气气,进门后推脱各种心意,某次回来时我有问他:“哥为什么这么拘谨?我是指在科哥那。”


“有吗?或许吧,我只是不想欠什么,无债一身轻嘛”


“他们欠债了,对吧。”我不愿意在任何人面前叫他们爸妈,龙先生也不行,骨子里流着那些暴怒的血液已经足够了。


“嗯。其实没什么,毕竟这些债按法律法规来说,并不用我们去还…”龙先生还有些没说出口的话,顿顿又接了一句,“如果爸妈离婚了……当然我说的如果,你会跟着谁?”


听着他为了防止我伤心特地强调的如果,我心里莫名发笑。对于他们会分开这件事其实早有预料,只期盼着那天早点到,他们遇见就是错误,结婚是大错的开始,我和龙先生就是整个破烂事情的证明,或许他们很想把我们丢给对方,然后每个月给点抚养费一走了之,可能是我见识小,我感觉这个结果还可以,当然这个“还可以”不包括我和龙先生跟随他们任何一个人生活,跟他们中的一个还不如跟奶奶,至少不管着我们。


奶奶这个人并不怎么样,这么说不是我不孝顺,而是她真的不怎么样,也是所有长辈里最会倚老卖老的人,总爱贪些小便宜,没事就找个地坐在人背后嚼舌根,说不定今天和隔壁王奶奶一起吐槽儿媳妇,明就能和王奶奶儿媳妇一起说她的坏话,她还是个老古板,看到什么不如意的就冷嘲热讽,在村里没落个好名声,但她命硬,扛过来那场恶疾,腰不酸腿不疼,心脏病也不怎么犯了。


“去奶奶那不好吗?每个月都能拿到两笔钱,她又不会管我们。”


我是这么想的,也这么说了。


但回答我的是一段沉默,安静到我能听见心脏的跳动声。疑惑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增强,印象中龙先生从没有这么久不答,就在我企图扭头看看发生什么时,龙先生漫不经心答道:


“奶奶那啊,还不错。就是离这有点远,来回跑可能费点劲。”


当时听到这话我没反应过来,只觉得来回跑肯定是有事忙,现在仔细想想,情事貌似也算事。


晚上睡觉时,我有些惴惴不安,心里泛着说不上的慌,屋外下着雨,原先是大的不过现在极小,听到的声音也大多是呼啸而过的风,或是被风击打的塑料和铁皮声,很吵但至少不让我感到孤独。龙先生在干嘛?大概是睡了,毕竟他作息一向规律,但我现在心慌啊,鬼使神差地挪动步子下了床,干什么谁知道呢,去探寻这个猜想的真假,好像也差不多,只要我足够安静就好。


我离开屋内径直走向大门,到屋外后眯眼看了一下,雨比想象中大,栅栏菜地枝叶……一切都是湿漉漉的,我能感受到冷风让雨倾斜全都于我,所以没有做过多的停留,只是转身沿着房檐默不作声的走着,尽量不碰到水泥地上积存的水坑。到了龙先生窗外,我慢慢拉开一点窗户,感受到暖意的侵袭,身上终于不再僵硬。


意料之中屋里只有一人,意料之外屋里一人是张先生。


我没做过多的思考,只是继续观察屋里的一切。龙先生很快就进来了,手里端着冒热气的茶杯,搁置到张先生手里便卷起被子坐在床上。


“好神奇啊,我们乖宝宝龙也会大半夜不睡觉,做噩梦了?”


“不是噩梦,就很普通的梦……只是梦里我们太苦,我舍不得继续睡。”


我看到张先生轻晃杯子的手明显顿了一些下,或许他也没想到龙先生会这么直白,在我这龙先生从来没这样过,心中的不安变得清晰,我因为张先生对龙先生的好而慌乱,同时恐惧知心人的位置会被抢夺,只是这个位置好像一直是空缺的,即使有人,它的主人也只会是——张先生。


“其实那算是半个好梦……”龙先生低着头开始讲述梦境,“在梦里你们都在,爸妈很恩爱还没有负债,家里的长辈也都在,奶奶是个好人,我们一块住在一个小镇上,那镇子可小了,我只是在梦里就逛的差不多了,晚上时你来敲我家的门,可能因为是我的梦,他们都没有听见,还是我去开的门,门开的不大,光线有些昏暗,我只是动了动身子,你的脸瞬间有了光亮,你怀里抱着束花,大概有21朵吧,我没细数,那花开的可灿烂了,当时我就想着这是多鲜活的生命啊,可只是抬头看了你一眼我突然发现,你比那束花更鲜活心也更热烈。”


“我没说什么吗?”


“我喜欢你。”


“我也喜欢你。”


“不是!我是说你在梦里说了句‘我喜欢你’,你回什么呢?!”龙先生被那句话闹的红了耳尖,但依旧对张先生对回话表示了不满。


“好吧好吧,那你怎么回的?”


“我没来得及回,那一切都消失了,像去年村口被踹坏的雪人,眼前只剩零碎的雪白的一片,我努力想看清什么,然后就是穿西服的你…和白色婚纱的女孩,她的脸很模糊,我看见你们站在教堂中心正前方,教父正说着祷告词,你们互说我愿意互戴戒指互相亲吻,我就坐在前排什么也做不了。海边……然后就是海边,你们去度蜜月,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也在那,女孩在你耳侧说了些什么,就走向海边吧台那喝饮料了,你站在离我两人远的左方,就那么直直看着将要沉入海平线的落日,只是几秒钟你就开口说:‘别执着于过去,那都是虚无缥缈的,娶个女孩子安生过一辈子,这才是正确的路,你该走的路……’”


龙先生再抬头时眼泪已经流了出来,大颗大颗的泪珠砸向被子,晕染出一朵朵比被子颜色深好几度的花,我听到他颤着声问:“你告诉我什么是正确的路,过去真的那么虚无缥缈吗?回忆怎么招人讨厌了,可我就是靠那些撑过一个个绷不住的瞬间的,这个世界到底哪来的那么多路……”


我没敢再听下去,手指有些发抖,慌乱的关上那还冒着暖气的窗户,暖色的灯光依旧打在我脸上,只是这半小时,龙先生的秘密好像被我知晓透了,也只是这半小时,我成了偷听墙角的涉密人,这真的太恐怖了……


到了床上我有些惊魂未定,闭上眼睛企图忘了一切的一切,最后是有点效果但愚笨的数羊拯救了我。第二天很早就被叫了起来,爸妈离婚了,一个我期盼很久的好消息,我和龙先生被他们拉到椅子上,挨个问跟着谁,我能看出他们眼中的紧迫,毕竟我们是错误的证明,没人想证明自己犯过错,如实回答嘛,我和龙先生统一回答跟奶奶,他们都松了一口气,还商量着去接奶奶。


情况和我期盼的如愿了,他们每人每月扔一笔生活费就再也没管过,奶奶搬来了我们家,依旧一副欠她钱的样子,但好在没管我们。不过这老太太走的急,听说是聊天聊到什么了,突然就病发了,兜里没备药离诊所又远,当时人就没了,那时也不过来我们家住半个月。葬礼也没办怎么样,来的就那几个人,我和龙先生都穿了白衣服守了会孝,但压根没人来,就被人家劝走了,我耳朵尖,回去的路上听到群人在闲聊,大概就是说奶奶病发是因为知道了爸妈离婚,没想到他们这事还关乎生死了。


我一直站在龙先生左侧偏后,但不知道他听没听到,只是龙先生一直都眉头紧皱着,大概是在想什么烦心事。


到家后我看到了姑姑,她一个人站在院子里,我很激动急忙跑向她,路过龙先生时迷糊听到一句:“真来了……”


姑姑也见到我们也很开心,说是出了这档子事我们需要照顾,要接我们去她那住。姑姑自从出嫁了便住在县城里,完全不是我们这能比的,她自己能赚钱,姑父是一所学校的课任老师,表哥比龙先生小一岁,在学校成绩中偏上,也算不错。他们一家也很温柔,像张先生一家一样,但我能感受到龙先生在透过他们看另一家人。


姑姑催着我们去收拾东西,只是一会就好了,龙先生收拾的比我快,但他没出去也拦着我不让我出去,只说等他回来,我觉得他是去找张先生了,在他跳窗后几分钟也跟了出去。果不其然在张先生的卧室见到了龙先生,还是熟悉的屋内两人屋外一人,我依旧要当偷听墙角的涉密人。


“怎么了吗?”


“我要走了,别忘了我……可以再把那场梦里你说的话说一次吗?”


“我喜欢你。”


我听到这就离开了,说实话有点像我们班恋爱少女看的小说情节,挺幼稚但又意外的戳心真实。我以最快的速度跳窗回到了屋里,中途不停抚摸心脏缓解疲劳和紧张,才达到龙先生见到我时那副平静样。


“走吧。”


之后便是坐车离开进城,我的眼神不是很好,离开时我感觉看到了张先生,他躲在一棵树后面,有点心酸又好笑,很乡村青春疼痛分离文学,但他和龙先生,我又不得不说句惋惜。


再见面是在一年后,就在我就读的学校门口,一年间张先生变化挺大的,皮肤变黑了身上肌肉也更结实了,他见到我向我招招手,我也象征性机械的回了他一个,只是心里还在嘀咕什么情况。龙先生来接我时也是没料到他也在,在远处矗立了半天,要招手的手停在了耳侧一拳处,张先生意味深长的晃晃脑袋,跑过去和他击了一掌。还是他们之间熟悉的暗号,人没变,时间也只是洗刷掉了表面的痕迹,他们依旧是他们。


后来龙先生请张先生去了饭馆吃饭,我跟着去了,但看着半桌的绿色蔬菜陷入了沉思,觉得好像不该来,只是填了几口菜便听他们聊天。


“你怎么来了?”


“提前完成了高三任务被保送了,有点闲所以你懂的。”


“你知道我指的不是这。”


“我想你了。”


“从老家到这很远。”


“但那是你啊,思念是无声的,我只能亲口来告诉你喽。”


……


这次我听完了全程,像从前一样,所有人心里都藏着秘密,我依旧是涉密人,但不仅限于偷听墙角。我们都是胆小鬼,可他们的喜欢不是,世界会阻挠一些事情,但请不要忘记“乌云遮挡天空只是一时的。”


END.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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